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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授组织换妻 以“聚众淫乱罪”被诉

陈伟杰 百科词典 2022-10-03 16:45:57
【资讯百科在线助读】  中国网(2010)4月2日电  55岁的马尧春,将要和“聚众淫乱罪”联系起来,成为历史的注脚。  因涉嫌聚众淫乱罪,南京某大学原副教授马尧春遭到南京市秦淮区检察院的公诉。庭审将于4月7日开始,马面临最高5年有期徒刑的指控,如果领刑,他将成为20年来第一个因为“聚众淫乱罪”获实刑的人。 自从去年9月他被监视居住以来,马尧春的生活就只剩下两件事情:抽烟和浏览网页自从去年9月他被监视居住以来,马尧春的生活就只剩下两件事情:抽烟和浏览网页 自从去年9月他被监视居住以来,马尧春的生活就只剩下两件事:抽烟和浏览网页。他坐在沙发里,弓着背,盯着电脑屏幕。他的笔记本电脑搁在一把小木椅上,左手边一个黑色水杯,插满了烟蒂,看上去就像一个香炉。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在接受记者采访的5个小时里,他抽完了一盒“庐山”。  他看上去憔悴,并且焦虑。他已和“聚众淫乱”、“换偶”这些字眼联系在一起。  马尧春说,他并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怪物,而“换偶”也只不过是一种本应无罪的生活方式。  不过,许多人对此性活动方式表达了不理解,“换偶”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不存在强迫,也没有组织”

  两会时节的3月3日,学者李银河提议取消聚众淫乱罪。她指出,聚众淫乱罪已严重过时。“二十几年来,这个法律实际上已经不实行了,我们几乎没有一例按此法判刑的案例”。  然而,就在一周之后的3月10日,马尧春拿到了起诉书,所涉罪名为“聚众淫乱”。  起诉书指出,“2007年夏天至2009年8月间,马尧春组织或参与聚众淫乱活动18起,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零一条的规定,当以聚众淫乱罪追究其责任。”  尽管多次参加换偶游戏,但马尧春直到2009年8月21日被警察带走时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罪名。现在,他很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刑法》第三百零一条规定,聚众进行淫乱活动的,对首要分子或者多次参加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马尧春说,他不会认罪。他表示,确实存在聚众淫乱,但他并不从中获得刺激,这只是他和同好们的生活方式。其中不存在强迫,他也没有组织。  记者面前的马尧春,对于网络上将他视为一个变态者,反应平静。  “很无所谓,一点都没关系。我不觉得变态这个词有咒骂或者侮辱的感觉。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我觉得我的生活方式确实是变态的,和常人不一样。但你不能看不惯就说这是犯罪。”  一些专家和学者的意见是,马尧春不算变态,也不应该被定罪。  3月23日,李银河发表题为《谁来保护王教授的性权利》(在此之前,马尧春被网络化名为王宏高)的博文,表示“公民在隐私的场所自愿施行性活动的权利应当受到宪法保护。”  李银河指出,“它没有伤害任何人。换偶活动是公民中极少数人喜爱的性活动方式。”  北京林业大学性与性别研究所所长方刚也对马尧春予以声援。  3月16日,方刚发表博文《呼吁关注“王教授”“聚众淫乱”一案》,表示“个人的性行为方式属于其人权的一部分,一个进步的社会应该不去干涉私人性生活的自主选择。”  3月24日,方刚发表博文《就南京王教授“聚众淫乱”案答某报记者问》,重申“性是私事,无关社会道德,社会道德不应该干涉个人私事。”  方刚表示“聚众淫乱是中国现行刑法的用词,有污名化的色彩。”

马尧春的路径

  对于很多人而言,“换偶”这个词是随着“变态的马尧春”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事实并非如此。按马尧春的路径,换偶界的诸多事情浮出水面。  2002年,马尧春彻底摆脱了他的第二次婚姻。他的第二任妻子在他看来就是梦魇。为了寻找下一段感情,马尧春进出单身俱乐部,同时开始上网交友。  在某交友中心,马尧春在“夫妻交友”板块接触了山东淄博的一对老夫少妻。其中少妻网名唤作“激情火凤凰”(以下简称“火凤凰”)。  “那时候我想,找个年轻的也可以,就想了解一下女孩为什么愿意老夫少妻,”但是火凤凰并不搭理马尧春。  马尧春遂开始对夫妻交友产生好奇。他先后向五对参加交友的夫妻询问,发现“有两对认为夫妻交友是可取的;有一对认为是赶时髦,觉得不好不坏;还有一对,妻子在做过一次后产生挥之不去的不快感,再也不愿意做这个了”。  了解的同时,有人介绍马尧春去了某夫妻吧。现在该吧已更名,是国内最大的夫妻交友网站,现在注册用户已超过36万人。  马尧春仍所知不多,因为某夫妻吧需要验证,如夫妻双人的视频和照片,还需要高级会员的推荐;马尧春只好在单身浏览区晃晃。  马尧春的认知是,这并非黄色网站,因为“管理得很严,性爱图片的三点都要抹掉”。同时,他发现参加夫妻交友的夫妇感情都非常好,“感情不好的不可能参加,因为这需要两个人达成共识。”  不久,马尧春收到“火凤凰”的留言,说她离婚了,懊恼烦躁。马尧春遂劝其到南京来走走,散散心。  来到南京以后,“火凤凰”告诉马尧春,她曾为了夫妻交友,北京四川全国跑了个遍,她说这个很正常,你愿意就愿意,没有人勉强。  “这对我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面,”马尧春回忆。他后来才知道,“火凤凰”才23岁,那个男的已经45岁了,是个铁路工人,离过婚,一个月就900块钱,带个老妈,还有一个孩子。  这样的老夫少妻之所以能成功,原来是因为“火凤凰”更加年轻时,因为后妈干涉失恋了,在卧轨自杀时,被铁路工人救起。于是二人结了婚。婚后心情不佳的“火凤凰”上网时发现了某会所(夫妻交友网站,2004年因为从事淫秽色情活动被关闭),并开始在全国疯狂的“换偶”之旅。  该会所在鼎盛时期,曾出现10万人同时在线的盛况。  跨城进行夫妻交友的规则是,去的路费自己承担,主人夫妻包吃住,并打发回程的路费。  “‘火凤凰’的男人赖皮,去的路费也要人家给。人家给就给吧,但他拿了钱又逃票,于是就被抓起来,抓了几次之后,‘火凤凰’受不了了,觉得太丢脸,提出离婚。”  离婚之后的“火凤凰”留在南京与马尧春同居。

“想获得的是转移注意力”

  对于换偶和交友,马尧春有一个基本观点,他需要从中获得的并非快感,而是转移注意力。  2004年元旦,马尧春跟着“火凤凰”,有了第一次夫妻交友的经历。他们去了江苏高邮的一个小镇。对方是“火凤凰”及其前夫的旧友。  马尧春回忆,“一见面,那男的说,我们是另类。我心里想,我跟你们另类了,那就另类吧。”  聚餐完毕,暮色四合。主人将老人、孩子安顿去睡了觉。四人开始打牌,争上游,打输了就脱衣服。衣服脱完以后,男主人提出同屋换偶。  马尧春不干了,“我有间歇性阳痿,真到这时候,我会紧张,受不了。”主人们和“火凤凰”没有勉强,四人分了两个屋子住。  高邮之行持续了两天。回忆起这一段经历,马尧春表示并不刺激。  “也谈不上什么愉悦,也不兴奋。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也很疲惫,就是体验到了这么个事儿。”  之后,“火凤凰”回了山东,马尧春通过某网站认识了一个徐州女孩,郭某。  郭某时年24岁,两次离婚,每次婚姻都只持续了3个月。郭某到南京玩的时候,赶上SARS,遂和马尧春同居起来。  马尧春没有和郭某提任何关于换偶的事情。三个月以后,二人谈婚论嫁,在“婚纱都做好了”的情况下,郭某突然精神反常起来,表现出种种极端行为,比如和马尧春老母亲吵架,半夜离家出走等等。  马尧春发现郭某有严重的抑郁症。不久,郭某的朋友从徐州赶来将其带了回去。马回忆,郭某回徐州的半年内,常常打电话进行骚扰。但半年后突然音讯全无。  此时,“火凤凰”已找到了结婚的对象——一个理发师。2005年,在同居半年后,“火凤凰”将其带到南京拜访马尧春。希望他们结婚的时候马能够去。  同时,“火凤凰”告知马尧春,郭某已跳楼自杀。原来“火凤凰”本是徐州人,是郭某的邻居。而郭某在南京与马尧春同居时,曾给“火凤凰”打过电话。  “你看,‘火凤凰’卧轨以后谈恋爱,最终又结婚了,郭某想不开,跳楼了。”马尧春说,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思考是,“一个人的精神压力是需要转移的,不停相逼会把人逼死”。  之后,马尧春又从南京单身俱乐部找了一个情人,亦未能脱离“精神病”的干系。同居一段时间后,马发现其服用抗抑郁症的药物。马尧春对那些药物并不陌生,他的家族有四个精神病人。  “我母亲,年轻时精神病,现在痴呆了;我二姐,22岁精神病爆发,裸体到处乱跑,至今未愈;我二哥,精神病爆发,2007年10月自杀身亡;我侄女,2007年5月,精神病爆发,跳钱塘江自杀,后获救。”  马尧春认为自己没有精神病发作,正是因为换偶和同居转移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让他不至于走进精神死角。

22人“聚众淫乱”的那次

  马尧春并不认为换偶会破坏家庭生活。他常常羡慕第一次换偶时遇见的那对夫妻。他认为他们感情非常好。  “2006年情人节他们来过一趟南京,男方问我能不能找几个人。他说要给他老婆一份情人节礼物。”马尧春以为男方要他买点东西,“他说不是这个意思,他说要我找几个男人,要厉害一点的。”  后来马尧春没有找到人。最终的情人节礼物是,丈夫、马尧春、以及对方老婆的情人。马尧春感慨这对夫妇的感情已好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那一年,“换偶圈”出了件大事。10月时,某县公安局女警苏某接受一网站一档关于性的栏目采访时,公开自己的“换偶”经历,后遭到辞退。而苏某的另一个身份,是国内最大夫妻交友网站“某某吧”的创办人。  这是“换偶圈”的一声春雷,换偶开始进入寻常人的视野。  与此同时,和苏某一同参加节目的李银河表示,换偶只是“少数成年人自愿选择的一种娱乐活动或生活方式”,既不违反婚姻道德,也没有违反性学三原则(自愿、在私密场所、当事人均为成年人),它是公民的合法权利,应当受到保护。  这件事情和马尧春的关联就是,此时更多的“换偶”网站出现,同时,有关“换偶”的QQ也开始兴起。  “2006年底的时候,南京建了很多换偶群,”马尧春回忆,这些群拒绝了他,“要夫妻的性爱图片和视频认证。我进不去,人家一视频,就把我踢出来。有的时候我忽悠他们,说我有老婆,在外地,人家说你老婆老不来,就又把我踢走。”  在这种情况下,马尧春自己建了一个QQ群,该群很快加了190多名网友。成员多是其他“换偶”QQ群的成员。  据查,在此次涉嫌“聚众淫乱罪”的22人中,有10余人都是该群的成员。他们的第一次活动,就在马尧春的家中。时间是2007年夏天。  据公诉书,2007年的那个夏天,马尧春和他的朋友一共“聚众淫乱”8次,其中7次在马尧春的家中。马尧春是这22个嫌疑人中最为年长、学历最高的一位。  马尧春说,聚会并不存在强烈快感,甚至谈不上刺激。场面也并不“像外面人想象的,一上来就裸体,然后怎样怎样疯狂。”就算会玩SM,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生活的一个部分,就好像“观察一朵花开那么平静”。  “我最大的刺激是什么?就是我在珠江路上,看到路边的大屏幕,那神六上了天,感到很刺激。”  而让马尧春颇为欣慰的是,这种生活方式甚至救过一条生命。  2004年,一女子与马尧春聊天时表示,因丈夫出轨,她想要上吊自杀。马尧春遂邀该女子来南京散心。该女子在南京呆了一个星期后,没有再寻短见,后来离了婚,有了自己的情人,也开始换偶。  马尧春表示,该女子常常感激他,说幸亏他,才没有上吊或者跳楼。  时光荏苒,2009年国庆期间,正是这名女子,致电马尧春,提醒其已经在互联网上出名,名曰“王教授”,主题词就是“换偶”。【专家观点】

两性学专家方刚:“只要是当事人同意的性,就不应该被社会干涉”

  红网北京4月2日讯(潇湘晨报滚动新闻记者 袁名清)就马尧春涉嫌聚众淫乱罪一事,滚动新闻记者1日对北京林业大学性与性别研究所所长方刚进行了专访。  潇湘晨报:在马教授事发后,您曾对媒体有一个呼吁,请媒体客观关注,里面不乏怜悯与同情?  方刚:我觉得不能用“怜悯”“同情”这样的词。这通常是主流社会对弱者的施舍态度,而在我看来,我们面对马教授应该更多是感到羞愧,而不是怜悯。  一个人仅仅因为自愿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被社会置于这样的处境,我们不是有责任吗?不是应该感到羞愧吗?  我自己约两三年前开始进行换偶研究,在网上发布了寻找志愿者的启事。因为这个现象的敏感性,很少有人愿意接受我的问题。但是,马教授却主动写信给我,欢迎我去访问他。  去年底我去南京专程访问了他,他给了我非常热情的帮助,对我的研究帮助很大。从中,可以看到他对于学术研究的支持,对于个人性权利的信仰。  潇湘晨报:现在检方以聚众淫乱罪起诉马教授,似乎是一种巧合,在此事被曝光前后,社会学家李银河曾呼吁取消刑法上的聚众淫乱罪,在李银河眼里,“聚众淫乱罪”已严重过时,公民对自己的身体拥有所有权。因为在一个健康的社会里,性事只要自愿,并且不妨碍他人,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方刚:“聚众淫乱罪”是一个有违宪法的法律,这早已是进步性学界的共识了。性学界开会的时候,这早是一个老旧的议题了。许多法学家也这样看。但因为李银河教授的社会影响力,她在博客上说出这话,才引起公众社会这样的关注。  我当然是完全支持李银河教授的观点的。只要是当事人同意的性,就不应该被社会干涉,就是个人私事,你干涉了,就是侵犯别人的私生活权利了。  进步的公民社会,就是每个公民的私权应该得到尊重,只要这私权没有影响别人私权的实现。即使是万分之一的人,他的选择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不一样,也是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不应该干涉他的选择。这才是有素养的国民,才能够建设真正的和谐社会。  (本文来源:中国网 作者:曾鸣)  相关资讯:

副教授组织换妻22人被诉:聚众淫乱罪存废引辩论

  3月3日,一贯提倡“性权利”的女社会学家李银河的一篇博文再次吸引了众多关注。在这篇博文中,李银河表示,目前我国刑法中的“聚众淫乱罪”已严重过时,建议取消。  就在社会各界热议此事时,包括南京某大学副教授马晓海在内的22名被告人因犯聚众淫乱罪,近日被南京市秦淮区检察院起诉。  “2007年夏天至2009年8月间,22名被告人通过网络结识之后,结伙先后在本市秦淮区、鼓楼区、玄武区等处,先后35次聚集多人进行淫乱活动。他们的行为触犯了我国刑法的相关规定,犯聚众淫乱罪。”秦淮区检察院公诉科副科长徐青果说。

·副教授组织或参与“换妻”18次

  生于1957年的马晓海,是南京某大学副教授。学校里的学生尊称他为“马教授”,在他的QQ群里,会员称他为“马老师”。  马晓海1978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1986年考入哈尔滨工业大学硕士研究生。1994年11月,从原哈尔滨建筑大学调任南京该大学。  案发后,因家中有患老年痴呆症的母亲需要他照顾,马晓海被司法机关监视居住。近日,记者在马晓海所居住的学校公寓里对其进行了采访。  “参加这种活动,跟我自身的经历、家庭变故和接触到的一些人有关系,是一个慢慢演变的过程。”马晓海说。据其介绍,早在哈尔滨工作期间,因妻子出国,两人离婚,儿子也跟着出国了。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当时在北方又孤独一个的马晓海于1994年调到南京某大学任教。在南京,马晓海再婚并育有一子。但两年后再次离婚,儿子判由前妻抚养。这次离婚对马晓海的打击很大,“我不但失去了妻子、儿子、房子,同时还多了一大笔债务。”马晓海说。离婚后,马晓海和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住回到了学校公寓里。  更让他痛苦的是,在继二哥、姐姐相继发生精神病后,他最疼爱的外甥女也出现了精神异样跳钱塘江。“所以,工作之余我就喜欢上网,开始结识和接触到了一些人。”上网时,他发现一些夫妻交友、介绍性知识的网站,“换妻”、“同好”等新颖的观点让他眼前一亮。于是,他经常泡相应的论坛,专心“研究”起性知识,并成为多家论坛的版主。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晓海被一位网友拉进了一个名为“换妻游戏”的QQ群。虽然没有伴侣,却挡不住他研究“换妻”的热情。  当时,媒体也有报道,国内有一名女警察,在退职后建立了一个“夫妻交友”的网站,并在网上公开了自己的交换经历。后来,学者李银河也就夫妻交换游戏发表了观点,大意是“毕竟是少部分人,相互自愿,不妨害别人,也造成不了社会危害”。在此情况下,马晓海索性建起了自己的QQ群。建群之初,他给这个群立下两条群规:一是群主不组织聚会;二是禁发淫秽图片。  “刚开始,我的群很纯洁,我和我的会员们在上面只讨论性知识、夫妻生活问题等等。”马晓海说。后来,发展的会员多了,鼎盛时期会员最多的有190多个,聊的话题也杂了,多数是谈论有关夫妻交换的话题。久而久之,他经不住会员的忽悠,也开始加入其中,开始慢慢地堕落。“我不会强求别人,我是有原则的。”话虽然这样说,但他总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一些还在犹豫的人,“每个家庭或多或少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婚姻就像一碗白开水,不喝也得喝,而交换游戏则像是一碗美酒。”  由于马晓海家中只有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无外人打扰,这让很多网友特别喜欢去他家“活动”。每次有人发起相关动议通知马晓海后,他就会约其他一些网友,在自己的卧室进行“换妻”活动。虽然自己没有女伴,但是他也时常能享受到组织者的一些“好处”。有时候实在没有人交换了,他就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2009年5月,因连续几次被年轻女子拒绝,马晓海自信心受到打击,萌生退出的念头。随后,他在QQ群里发布了解散公告。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2009年8月份,警方接到举报找到了马晓海。而其他参与者,也相继于2009年年底归案。查明,2007年夏天至2009年8月间,总共有22人参与了35起聚集活动,其中马晓海就组织或参加了18起,在他家进行的有14起。他在这些人中不仅是学历最高的,同时也是年龄最大的。在这22人中,女的8人,男的14人,年龄最小的是1983年出生。真正是夫妻的只有两对。

·换妻者:玩的就是刺激

  2006年初,随着一部叫《换妻》的长篇小说在天涯社区风靡,“换妻”这个既朦胧又刺激的话题,迅速在网上燃烧起来。  这部小说讲述了三个中产阶级家庭换妻的过程及其后果,据说作者的用意在于警告那些别有想法的人,换妻换来的不是快乐,而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它引发的却是人们对于中产阶级“空虚与奢乱生活”窥视的欲望,以及对于伦理底线的热论。  “换妻游戏”是什么?一种改善婚姻状况的偏方?一种追求生活刺激的游戏?一种性生活方面的状态?还是一种对现有婚姻道德的挑战?  据介绍,这种以性为目的的俱乐部在欧美流行已久,在美国大约有1000万人沉迷其中,玩家从上世纪70年代的嬉皮夫妇,早已过渡到如今的中产阶级。这种在韩国电影里叫“蝴蝶俱乐部”,在美国电影里叫“K“yP““-ιy”的东西,加入者多为商人、经纪人、行政经理等中产阶层,聚会地点多在高级会所或事先约定的酒店。在中国内地,首先由一些“海归”等白领阶层参加的这种“游戏”,目前已发展到一些有同样“爱好”的社会各阶层人员,聚会地点也主要由发起人随意确定。  在本案22名被告人中,只有3人有大学以上文化,12人只有初中以下文化,其他人为高中或中专毕业。同时,众被告人中,有8人系无业人员,其他人包括出租车驾驶员、保安、待岗职工、仓库保管员、营业员、个体工商户等等,真正能称为“中产阶层”或“白领阶层”的只有少数个别人员。  网名“丽人”的女子是南京某公司的一位白领。大学毕业后,在南京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目前月薪在5000元以上。“我接触换妻还是在2006年结婚以后,丈夫常常在外出差,我下班回家后基本泡在网上。”据她自己介绍,结婚后不久她就接触到了介绍“换妻”的网站,交了一批“换友”,好奇的她将丈夫“拉下水”。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丽人”进行过四次这样的活动。“第一次很紧张,看到别人脱衣服,自己有点放不开。第二次也还有些羞涩,但第三次后就很投入了!”这几次换妻的对象也各不相同。“后来,我们决定要个小孩,就不再玩了。说实话,这玩的就是一种刺激。”“丽人”说。  在马晓海的QQ群中有一对夫妻,双方都没有稳定职业,只靠平时打零工挣点钱。虽然两人结婚没几年,但由于妻子性冷淡,两人的夫妻生活一直不和谐。加入马的QQ群后,在他人的开导下,丈夫逐渐接受了“换妻”的概念,相信通过“换妻”可以改善夫妻感情,于是向妻子提出一起去参加“换妻”。丈夫的提议当场就遭到妻子的反对。但是,丈夫并没有放弃,经过一段时间的软磨硬泡,妻子终于同意一起去马晓海家参加“换妻”。  据了解,大部分参加“换妻”的夫妻,都是由一方提出来,另一方经不住“先进思想”和刺激的诱导,一步步加入到了活动中。  “除刺激外,这里面也不排除有个别人有一种"病态"。”马晓海告诉记者说。据其介绍,本案中一名1983年出生、网名叫“宝宝”的女孩就有这种“病态”。“她时常会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叫我组织活动。我说你一个人来就行,我陪你玩玩,她说我一个人不行,多喊几个人一起玩才过瘾。”除“宝宝”外,马晓海还接触过另外两个有类似“病态”的女人,一个是山东的,另一个是四川的。“她们都到我家来过,住了一段时间后我实在受不了就叫她们走了。”马晓海说。  在马晓海正在准备的法庭答辩状中,记者注意到他把这种“病态”作为开脱罪责的理由之一。 

·宽容?严禁?

  2007年1月初,李银河在网上发表文章呼吁国人“宽容对待换妻一夜情行为”。李银河这样解释:“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现代,不是中世纪了。你不得不习惯于这个世界上有跟自己价值观不一样的人了,你不得不容忍这个世界上有跟自己性取向、生活方式不一样的人了,你不得不逐渐习惯于对一些事有权利做却不去做的现代新秩序了。”该信息立即又在各大门户网站得到转载,引起了网友的跟帖潮。  在今年的两会期间,李银河就此话题再一次扔出了“重磅炸弹”。李银河在自己的博客中表示,目前我国刑法中的“聚众淫乱罪”已严重过时,建议取消,引来社会热议。从网恋到一夜情,从同性恋到换妻,每次相关的事件出现后,都会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引发人们对当前社会伦理道德底线沦落的忧虑。  对人们关于废除“聚众淫乱罪”的一些疑虑,李银河随后作出了回应:1.主张取消聚众淫乱罪并不是提倡聚众淫乱;2.不能以一部分公民的生活方式为准,订立法律来惩罚另一部分公民的生活方式;3.这一罪名在目前的社会实践中已很少适用;4.不能用法律尤其是刑法来解决道德问题;5.取消这个过时的法律其实有一个潜在的重大意义是人们不会想到的,那就是防止“文革”时代那样的公民权利被肆意践踏的局面再度发生。  “从法理推断,换妻实质就是聚众淫乱行为,必须严厉打击。如果法律本来没有设置"聚众淫乱"这个罪名也就算了,本来有,要取消就必须要考虑公众的接受程度。现实是,南京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案件,也就说明这个罪名有存在的必要。”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导师狄小华说。  据介绍,聚众淫乱罪是1997年修订刑法时,由原来的流氓罪分解而来的。其主要特征是:侵犯的客体是社会公共秩序和“性”的社会风尚。在客观方面表现为聚众淫乱的行为。所谓“聚众”,是指纠集多人,即三人以上进行淫乱活动;“淫乱”,是指同性或异性之间自愿性交或猥亵。犯罪主体是一般主体,但只限于聚众淫乱的首要分子和多次参加聚众淫乱活动的人。在主观方面是故意,一般具有以畸形性行为满足其性欲与践踏公共秩序的目的。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一条规定,犯聚众淫乱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引诱未成年人参加聚众淫乱活动的,依照以上规定从重处罚。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正处于生长发育时期,辨别善恶是非的能力较差,容易在罪犯的诱惑下腐化堕落。后一款的规定体现了对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特殊保护。”狄小华说。  “性是一个复杂的存在。”南京东南大学博士生导师袁久红说。他认为,人类经历了不断的演化,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一夫一妻”制这种婚姻制度。“应该说,到目前为止,一夫一妻制还是最合理的婚姻制度,也是被主流文明普遍认可的。这种制度最为核心的是,夫妻双方坚守对婚姻关系在性方面的忠诚,性自由只能体现在夫妻双方之间。”袁久红说。同时,他也认为,一个对性有过高度压抑的社会,在解除压抑之后,往往会出现矫枉过正的现象。“从本性上来说,人是渴求多性伴的。一夫一妻制的最大困境在于,夫妻双方的性关系未必是和谐的,这也是换妻现象出现的重要原因。”  “换妻”行为为何会受到公众普遍的抵制?袁久红认为,根本的理由是它违背了伦理道德,一旦伦理道德被歪曲,社会秩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混乱。据介绍,即使在被称为开放的美国,“换妻”行为也得不到社会宽容。在韩国,政府也严厉地查处了“换妻网站”。

·换妻仅是个别现象法律追究没障碍

  “换妻是指两对或两对以上夫妻在均自愿的前提下交换配偶并进行性生活的行为。”中国婚姻法研究所研究员、深圳市法全婚姻咨询事务所主任刘伟民为换妻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刘伟民认为,换妻行为产生无外乎有两个原因,其一,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经济文化的进步,人们对性生活的质量要求越来越高,观念正日趋走向开放;其二,换妻的直接驱动是对感官刺激的追逐和享受,对性的渴望是一种人类的本能。他承认换妻行为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但他坚决反对“换妻现象”的提法。换妻仍然是属于极少数人的非主流生活方式,远远不足以称之为是一种“现象”。他表示,自己在十余年的法律实践中,仅听说过一例因为换妻行为引发纠纷的案例,但该对夫妻也仅仅是发生过一次换妻行为。  记者随后致电多位北京、广州和上海的婚姻法方面的律师,虽然他们均表示听说过换妻行为,但并未代理过一起因为换妻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婚姻纠纷。  对于换妻行为和聚众淫乱罪之间的关系,清华大学法学院黎宏教授作了分析。他认为,聚众淫乱罪有着严格的犯罪构成要件,它是指聚集三人以上的多人或者多次参加,集体进行淫乱活动的行为,构成本罪的限于聚众淫乱的首要分子和多次参加的人,其他的人不作犯罪论处。但是,如果两对夫妻在交换伴侣后在不同的地方发生性行为,那么这就成为我们常说的通奸行为,他们的行为肯定不构成聚众淫乱罪。  “南京这起案件,根据目前曝光的犯罪细节来看,秦淮区检察院以聚众淫秽罪起诉,不存在任何法律障碍。”黎宏说。  刘伟民认为,换妻行为不仅触犯我国刑法,而且是对我国婚姻法的一种挑战,《婚姻法》第四条规定:“夫妻应当互相忠实”,换妻行为明显违背了婚姻中夫妻双方应互尽忠诚义务的法律规定。  对于李银河取消“聚众淫乱罪”的呼吁,黎宏和刘伟民均表示尚不具备现实条件。我国法律之所以对换妻行为采取严厉的刑事惩罚措施,源于中国自古以来对性乱犯罪的一贯严苛,我国法律有浓厚的保护道德伦理观念的色彩,再加上中国人的传统家庭道德伦理观念非常强大,性观念仍然比较保守,“这一罪名,将来或许会取消,但至少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这一罪名还将继续存在。”   (文章来源: 检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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