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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世界杯怎么(音乐节开幕|萨尔茨堡,你在等我吗?)

辛有志 体育运动 2022-10-22 18:18:07

地牢世界杯怎么(音乐节开幕|萨尔茨堡,你在等我吗?)

破茧重生:访谈音乐节主席与艺术总监

文 | 庄加逊

早期音乐节与现代音乐节之间有着深刻的差异:早先的音乐节是与宗教、农业相关联的,带有象征性的仪式;现代音乐节则有更具体的目的,有的是为了纪念伟大作曲家,有的则是商业噱头或旅游观光的附属产物。

从5世纪孕育伟大戏剧节的雅典,到由督伊德教徒主持的艾斯特福德(Eisteddfod,威尔士的一种节日,有歌唱、音乐和诗歌比赛),再到13世纪法国的勒皮(Le Puy),早期的音乐节业已沉入久远的过去,成为人类学历史的一部分。而第二种类型的音乐节,即始于19世纪的现代音乐节仍然活跃,一直与我们密切相关。

萨尔茨堡音乐节是最早诞生的现代音乐节之一,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带着这样的困惑与古老的音乐节对话是有趣的经历,没有所谓“历史”、“传统”、“老牌”、“固化”等基调,而更多地关乎当下,意在以音乐介入的方式来改变人们所处的政治、经济、人文环境。这或许是未来音乐节的一种趋势,音乐成为观念媒介而不仅仅是作品本身。

面对逾百年的音乐节,你不得不感佩它的坚持与生命力。如今它度过了最黑暗的动荡时代,存活了下来,并生长出更多的可能。“百年萨尔茨堡音乐节,今天依然如此成功的秘密何在?”在与萨尔茨堡音乐节主席海尔·瑞宝·施泰德女士的访谈中,她说:“人们总是忘记一件事,唯有最终呈现出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她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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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茨堡城

庄加逊:中国人说“万事开头难”,我们就从这个“开头”说起。您投入音乐节的工作,至今已有23年。当时,您已在政治经济领域取得非凡的成就,是历史上首位女性萨尔茨堡商务部主席,萨尔茨堡音乐节的重要转折期,动荡频繁。当个体职业生涯的转折与萨尔茨堡音乐节的转折相遇,给您带来了怎样的挑战与经验?

海尔·瑞宝·施泰德(音乐节主席):我放弃一切政治任职,因为我做任何事都要求自己投入百分之百,一心多用是大忌。当个体与一个历史悠久的音乐节相遇时,那是一种共生的关系,你没有退路,必须往前走并尽力做好。

说来我很幸运,生于萨尔茨堡意味着与生俱来的优势,你天然地理解什么是美,因为那是这座城赋予你的灵魂。还有音乐,人们说,萨尔茨堡人血液里流淌着音乐。萨尔茨堡音乐节正式开启于“一战”后,即1920年,创办者的初衷是使之成为寓意“世界和平”的灯塔。今天,“推广和平”依然是萨尔茨堡音乐节不变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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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扬在音乐节上祝贺卡尔·伯姆的85大寿

庄加逊:从卡拉扬时代历经莫蒂尔的十年改革,萨尔茨堡音乐节打破了原有旧的架构,包括了歌剧、戏剧、音乐会三大板块。最初音乐节的设立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纪念莫扎特,因此莫扎特以及创办人、诗人霍夫曼斯塔尔、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占据了主要位置;如今的音乐节通过多样化的组织与美学层面的创新吸引了很多年轻的观众。作为新任艺术总监您能谈谈音乐节是如何征选节目的吗?

马库斯·欣特霍伊泽(艺术总监):其实我与萨尔茨堡音乐节的合作并非始于去年。90年代初的萨尔茨堡音乐节,空气中有股凝重的氛围,大家都觉得必须打破。之后的萨尔茨堡音乐节有如破茧重生,并已经在做一些别的音乐节不可想象的事,比如大规模地聚焦路易吉·诺诺、利盖蒂、布列兹、库尔塔克、亨策等当代作曲家及大量更年轻一代的作曲家的作品。我们对当代音乐保持着开放与尊敬的态度!

我认为萨尔茨堡不是一座物馆。我们必须以聪明的方式让今天的生活参与进来。并且我们所做出的一切改变,所能提供的艺术情感,实际上可以成为并且理应成为对观众的挑战。因为没有比挑战更让人心生敬意的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在提出“当代”一词时的态度令人不舒服或感到不安,仿佛默认它是一个古怪的、没来由的、难以接受的东西。当代音乐对于我们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就像现在应该没有人愿意丢掉自己的iphone、ipad或电脑吧,我们活在当下,而这是我们时代的音乐。它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今天的声音源于一个传统,从巴赫、莫扎特、贝多芬,一路贯穿走到当代音乐。可以说,没有哪首作品是独立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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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街景

庄加逊:霍夫曼斯塔尔称萨尔茨堡是“欧洲心脏的心脏”。如果我们把萨尔茨堡音乐节放在一座城市的坐标中来审视它,一切会变得更加有趣。您曾在采访中称,“这座小城赋予音乐节独特的氛围,这在大城市不可能实现。音乐会后,你经常能在当地的小餐馆里遇见刚刚在台上表演的明星。这是很个人化的体验。”您能跟我们详细解释一下音乐节的“整体效应”吗?古老的音乐节又如何受惠于历史悠久的古城?

海尔·瑞宝·施泰德:萨尔茨堡是座旅游名城,人们喜欢来这里是因为这里能带给你的东西实在太多。首先是独特的地理位置。萨尔茨堡北面靠山,南面有广阔的平原,地处瑞士与斯拉夫众国之间,因此叫作“欧洲心脏的心脏”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再者,游客来到音乐节其实是边享受艺术边在小城度假的心情。白天,你大可以在独特的乡村风光间漫步,萨尔茨卡默古特地区的湖区真是美极了;到了晚上,演出前或演出后,在萨尔茨堡中心的巴洛克城区看看建筑、漫步,在这里,时间仿佛是停止的。在这样的背景下,萨尔茨堡音乐节会产生很特别的气质,不仅仅是优雅,那是一种迷人的光晕。但它同样是财富、美丽、名望的展示台,一个名利场。这种气质与我们对音乐节的设定是一致的,有很多复杂交错的编织、并置、穿越,正如莱因哈特曾经说过的:整座城市就是一个舞台。

在萨尔茨堡遇见“巴洛克”

文 | 慕谐

萨尔茨堡作为奥地利仅次于维也纳的旅游胜地,每年都以两大招牌——莫扎特和老城的巴洛克建筑群招揽着大量的游客。这些建筑由17和18世纪的采邑主教下令修建。最早,当时的采邑主教莱腾瑙受到了1604年来访的意大利建筑师斯卡莫齐的启发和鼓动,有意把萨尔茨堡建成“德意志的罗马”。重修萨尔茨堡主教宫就是这个庞大计划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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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茨堡主教堂

萨尔茨堡主教堂最早也是由斯卡莫齐主持设计建造的,不过这个设计因为采邑主教莱腾瑙的病逝宣告夭折。随后,另外一位意大利建筑师索拉里在新的采邑主教的资助下,拿出了新的设计方案。整座教堂于1628年修建完成。这也是阿尔卑斯山以北出现的第一座巴洛克式教堂。其后,在慕尼黑和维尔茨堡等地新修建的巴洛克教堂多以其作为模板。

在采邑主教马克·西特西的支持和领导下,一系列重要的建筑出现了,如皇宫剧院、亮泉宫等。1618年,德语世界的第一部歌剧也正是在这座新建成的亮泉宫中上演的。另外萨尔茨堡大学的建造也紧锣密鼓地展开了。1694-1707年期间,当时奥地利最重要的建筑师费舍尔·冯·埃尔拉赫,完成了大学教堂、圣三一教堂和圣马可教堂等重要的建筑(他本人也是维也纳美泉宫的设计者之一)。由此,整座城市的扩建和“巴洛克化”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几代采邑主教和几代建筑师,完成了在萨尔茨堡“复制”罗马的意愿。奥地利作家巴尔曾经如此评价过萨尔茨堡,“在这座城市里,自然变成了石头,石头又变成了精神。”自然、文化和神性都溶解在了这些石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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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贝尔宫

也许,每年夏天是萨尔茨堡旅游收入最为丰厚的季节。一方面,夏季是旅游旺季;另一方面,每年7月至8月,持续一个多月的萨尔茨堡音乐节会吸引全世界各地的乐迷,富豪和名流。音乐节的创办者——莱因哈特、霍夫曼斯塔尔和理查·施特劳斯组成“三驾马车”,力求通过萨尔茨堡音乐节重现这种“巴洛克”精神。可以说,萨尔茨堡音乐节建立之初就是一个另类的“巴洛克”音乐节。它并不以演奏巴洛克时期音乐家作品为主,而是一个思想史和精神史意义上的“巴洛克”音乐节,它要重新发现,挖掘巴洛克精神。

今天的萨尔茨堡,更多新的元素被融入进来,那个由音乐节的创立者所确立的巴洛克精神日渐式微。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去审视这座“北方的罗马”所蕴涵的“南方精神”,我们会发现萨尔茨堡音乐节依然很贴切地践行着它。尼采曾经说过,莫扎特和比才的音乐更能体现南方精神的本质——青春,活力,国际化。

萨尔茨堡观剧记

文 | 建华

我来到人杰地灵的奥地利萨尔茨堡观赏歌剧。为着威尔第的《阿依达》,迤迤然来到节日大剧院门口。周围的银发族观众,令我信心倍增——追随这些老戏迷的脚步,应该不会错!

《阿伊达》是本次音乐节最叫好的剧目,七场演出票瞬间售罄。威尔第、穆蒂、维也纳爱乐乐团、安娜·奈瑞布科……这些名字如雷贯耳。导演是来自常驻美国的伊朗视觉和电影艺术家Shirin Neshat。据说她对古典音乐知之甚少,也从来没有导演过歌剧。我自己把“歌剧”理解为“歌” “剧”,并且根据个人喜好很主观地把“看剧”的重要性放大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很期待这位女导演的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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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蒂大师演出海报

穆蒂大师身着老派的两排扣西装,缓步走入乐池,与乐手们一一握手,登上指挥台,认真戴好他那著名的金丝眼镜,表情严肃,好像已经进入了剧情。序曲响起!我终于听到了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威尔第之声!硬质的有金属光泽的大幕升起,带来阵阵冷风,坐在第二排的我激动得直冒汗。

场景是两个巨大的白盒子,通过旋转底座可以变换位置。盒子上方有一圈眩目的LED灯,把盒子内部照得雪亮,盒子外面一片漆黑。主要人物相继登场,“圣洁的阿伊达”唱过后,我逐渐意识到这位伊朗导演把《阿伊达》的故事背景从尼罗河畔的孟菲斯搬到了两河流域的尼尼微。好吧,可以的,两河流域自古以来也是充满战争和杀戮、诀别与流亡的吧!瞄了两眼高悬在舞台上方的字幕,赫然发现众人齐声称颂的埃及女神“伊西斯”,在英语里是被译作ISIS的,吓得不轻!阿伊达和安奈瑞斯衣袂飘飘,看起来好像是希腊风格的服饰。法老王、大祭司以及众祭祀穿着大袍子和高帽,使我联想到历史书上关于古代西域“大食国”的描述,众女祭祀白色的僵硬的拖地头巾也说不上是波斯风格还是阿拉伯风格。这真的是颠覆传统演绎方式的设计,我也真的是不太适应,长时间地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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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达

第二幕第二场最著名的凯旋场面并没有像常规版本那样铺张渲染,反而由于检阅台上坐着的这些看不清面孔、从身体到服装都僵硬不动的一众人等而心生恐惧。努比亚俘虏戴着羚羊头骨面具跳舞取悦安奈瑞斯这一段,由于舞蹈动作极其单调,竟显得有点冗长。我想看凯旋战车在阿伊达小号的鼓吹下隆隆驶过,我想看戴着枷锁的战俘痛苦地旋转舞蹈啊!然而并没有。我把目光投向穆蒂,他正以一种金字塔线条一般洗练的手势指挥着与他合作长达46年的“部队”,既没有“长袖善舞”,更没有“眉目传情”,三角、圆圈、抛物线,从座位上站起来时,更是带来雷霆万钧之势。

“我今后将只来(萨尔茨堡)指挥音乐会版的歌剧,这样就不会占用一个整月的时间了。生命中的夏季不多了,我要和家人一起度过。”音乐节结束后的9月中旬,穆蒂大师在结束了为期两周的威尔第大师班以后这样这样对外宣布。闻听此言,真是有一点心酸呢……我也算是听到了载入史册的一版《阿伊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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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达

不能确定Shirin Neshat作为视觉与电影艺术家是否在短短几个月里参透歌剧舞台艺术的真谛。她的极简的布景,并没有令人感到“经济拮据”,就是极其直观,想表现什么就直接呈现什么。第四幕第一场,审判拉达梅斯时,安奈瑞斯劝说他申诉冤屈,但拉达梅斯决意赴死,被判埋葬。足足四五米高的人像投影打在白盒子上,穿着大红色袍子的祭司,戴高帽,胡子老长,面目狰狞,排着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扑来,持续十多分钟,我根本无心聆听安奈瑞斯的哭诉(她在巨大的投影的对比之下已经异常渺小了),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拉达梅斯被打入地牢,没想到阿伊达已经在等他了。之前用于宫殿和检阅台、审判大厅的白盒子,现在成了坟墓。两个人在漆黑一片中相遇,转向观众时,射灯打在两个人的上半身,由于周围全部是暗的,于是看起来只有两个半身像漂浮在空中,一会儿分离,一会儿拥抱。直接用“关灯”来表现墓穴的黑暗,效果再次令我毛骨悚然,我只好又闭上了眼睛。“再见我的土地,再见!天国的大门向我们敞开!”远处安奈瑞斯的吟诵着“安息吧,我的爱!伊西斯女神在天国里迎接你们!安息吧,安息吧!”我唏嘘不已。我对爱情戏是中毒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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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萨尔茨堡,你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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